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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身上传来阵阵陌生香水味
一个雪球,让我们在一起
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一早起来天地间一片苍茫的白色。被考试折腾得头晕脑涨的我兴奋地奔出寝室,捧起一把白雪浸润在脸上,大脑立即变得清晰起来。
上午没有考试,索性跑到学校的草地里,已有人在那里堆起了雪人,久违的大雪让所有人的神经变得兴奋。雪花一片片飘落在头发上、衣服上、睫毛上,我仰起头,开心地迎接雪花的洗礼。
就在这个时候,斜斜地从树林里飞出一颗雪球,正中我的脸庞,冰冷的雪从脖子上滑下来,一直灌进了身体里,冻得我一阵战栗。
“谁?”我愤怒地大叫了一声。
此时,从树林里走出一个男生,高瘦清俊,看上去有些眼熟。他脸上没有任何愧疚,又似乎不打算道歉,只是哼了一声说: “雪球又没长眼睛,谁让你恰好站在那里当靶子,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
我怒极,偷偷地捏紧手中的一团雪,慢慢地走了过去,两人的距离只有3米之遥时,我冷不防地甩出了雪球,眼见着已经要沾上他的衣襟,却很没骨气地散了形。
他愣了半晌,哈哈大笑起来: “连偷袭都不会。”
这下好了,周围的几个人也加入了“打雪仗”的行列,六个人分成了两组。
我的雪球尽往那个人身上“招呼”,可结局是他身上没挨几下,我的身上已沾满了雪。最终,我只能以惨败告终。
回寝室后的当天晚上,我发起了高烧,第二天迷迷糊糊地考完了最后一门,就被同学送到了校医院。
大脑昏昏沉沉的,竟也没感觉到护士往我手腕上插针的痛楚。挂完一瓶盐水,身上终于没那么难受了,睁开眼睛,身边守着的居然不是同学,而是那个可恶的、害我生病的男生。
“你好点了吗?昨天是我不对,害你生病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居然有些疼惜。
病弱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我居然“凄惨”地大哭起来: “谁让你欺侮我,我又没招你惹你,干嘛总把雪球往我身上扔?”
他慌得不知所措,不停地哄着我,脸渐渐地憋得通红,结巴着说:“其实,那天,我是故意的……”我惊讶地停止了哭声,望着他。
他继续说: “我们虽然不是一个系的,但公共课经常在一起上的。我注意你好久了……”
我指着他,故意大声地喊: “原来你已经暗恋我好久了。”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他退了几步,飞快地跑了出去。看着他慌乱的背影,我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就好了许多。
贫穷生活,我们依然情坚
从欢喜冤家到恋爱,这过程顺其自然。曾经,我以为爱就是爱了,就像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相爱以后过着幸福的生活,却从不会告诉我们他们是否一辈子都相爱?
毕业后我们留在了上海,双方家境都一般,意味着我们要付出更多更艰辛的努力。我们结婚,连婚礼都没有像样地办过。
还记得当年,我们最开始租住的那间房子,小得用“鸽棚”来形容最贴切,没有窗,似乎连新鲜的空气都没法呼吸到。
我们赚的钱很少,不得不把一元钱掰成两半花。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段日子,吃的菜都是黄昏时拣别人挑剩的最便宜的;出门时,能步行的,绝不坐车;没有新鲜水果吃,连吃肉都成了奢侈……可那时的我们,有最深的爱,最坚强的信念,最美丽的憧憬。
有一次,吉明单位里开年会,深夜他才到家。他一看到我就露出了犹如孩子般灿烂的微笑: “你猜,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了?”
我睡眼惺忪地摇了摇头。他变戏法似地从怀里掏出了几根香蕉,还有几个金灿灿的橘子,然后塞到了我的怀里。
虽然,香蕉有点变形,可还留有他身上的余温,一点点温暖了我的掌心。 “年会时,我没吃,给你带回来了,别人看我的眼神别提多怪了,嘿嘿,不管他。”我忍不住转过身去,不着痕迹地擦掉了眼泪。
过年时,我们去吉明的姑妈家拜年,那是我们在上海惟一的亲戚。
我们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买了点营养品,把钱花出去的时候,我别提多心疼了。到了姑妈家里,她脸色冷冷的,看我们的眼神没有亲切没有热情,倒有不少的鄙夷。
看到我们的礼品,她竟然说:“我们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我递过去的手一下变得僵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出门时,吉明一直没有说话,握着我的手冰冷冰冷的,沉默得犹如冬天的寒夜。
半晌,他才说: “让你受委屈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闯出一番事业的,让所有看不起我们的人瞧瞧……”后面的话,我几乎听不清楚,只看到他眼睫毛上结了些冰凝。
残破之爱,能否修复完整
我们花了整整五年时间,从“鸽棚”里搬出来,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买了车。然后,吉明到宁波发展事业,我也跟了过来。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告别了贫穷,告别了曾经的艰辛。我以为,属于我们的幸福日子终于到来。
吉明由于生意,经常往返于上海和宁波,而我则守在这里照顾我们的孩子。
渐渐地,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他回家一吃完晚饭,就钻进书房里闭门不出,连让我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你就没话跟我说吗?”他总是转过身,背对着我说: “都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一天天过去,我们似乎渐行渐远,有时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我知道那是属于别的女人的。
可我从不点破,心底再煎熬再难过,我也不忍心捅破这层纸。
我好想念那个憨笑着的吉明,那个会把水果藏在胸口带回家的吉明,那个视我如珠如宝,疼在手心的吉明,可如今他终究不是了。
那天,我去上海办事,因为没打通他的电话,所以吉明并不知道。
回到曾经住过的那套房子想取些东西,打开大门时,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两个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站了起来,那是吉明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而她的身上有着并不陌生的香水味。
很多日子以来,这套房子俨然成了他们的爱巢,而她成了这里的女主人。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说: “真对不起,打搅了。”
以前,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他没有背叛我。
可我无法容忍他在我的眼皮底下出轨,那样,我的尊严往哪里放?我们10多年的感情往哪里放?我们同甘共苦的过去往哪里放?
所以,我提出分手,孩子依然跟我在一起。他无奈答应。
离了婚之后,孩子总是想爸爸,总是打电话让他回来。而吉明也总凭着看孩子的借口回家,很奇怪,离婚之后,我们的话反倒多了。也许彼此之间多了份宽容,少了苛求,反而能和平相处。
孩子生日那天,他在烛光中对我说: “我和她分手了。”我沉默。 “复婚好吗?我发现自己依然爱你,你呢?”我依然沉默。一段残破了的感情能弥补如新吗?我没有信心。
今天,看着窗外的大雪,我突然想对他说,让我们继续在一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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