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着晨曦，挟两袖清风进山，去陶冶心情的浮躁。
轻轻踏上柔软而新鲜的土地，心儿便醉了；
如灌了一坛陈酒，醉倒了山间幽幽的溪流。
舒展似乎已凝固的眉头，放开歌喉，在空旷的原野里歌唱。
悠悠歌声，如丝丝荡漾的，溪水的波纹，漫着流水扩散。
无法从心灵叩问，这是几时的梦？似乎曾经是久别的记忆。
那是幼时风筝穿梭的天空吗？那一点深切的蓝，惊诧了多少年的梦。
犹如母亲头上飘荡的蓝色头巾，古朴，深沉。
轻盈穿梭的飞鸟，似乎是点缀母亲脊梁的，起舞的蝶影。
而我，是那天上飘荡的白云，撒野在母亲的头巾里，无忧无虑。
那是儿时放荡的绿原吗？那绿哦！绿的原，绿的河、绿的树、绿的影！
无边的蔓延，透着诱人的微笑，品味着年轻而善动的心，
犹如妩媚的，荡漾的，西子的丝丝秋波，穿透你的灵魂，看透你的心意。
摘片树叶，遮住迷恋的眼睛，抵挡勾魂的诱惑吧。
但，终于忍不住......
把胸脯贴近溪流的胸膛，聆听汩汩的心跳；
伸手轻抚婆纱的树影，触探碧影的呼吸，也便痴了！
于是在天的蓝与地的绿之间，我沉醉了，我歌唱了；
轻飞的鸟儿伴着我，潇洒在山水的怀抱里，处处欢乐。
端端地抱着一本小书，依然跨过茫茫翠山；
在山与山之间，游荡在悠悠如绳的纤细小道上。
伴着婆纱的树影，寻笕几个诗的韵律；
或者，顺手采下一片绿绿的俏叶，
轻放在柔软的口中，奏起嘹亮的自然之乐；
擦亮眼，透过似云似雾的浓密叶丛，遥看不知名的树影
在长满芳草的原野上轻舞，撩起无尽朦胧的诗情画意。
也便打着“凉棚”，放眼遥望，却惊诧在游荡的，恍惚的极乐边缘。
那是谁家的水牛轻踏在茫茫的水田上？
那定然是道君的青牛，姗姗地从天堂而来，欲要普渡苍生。
那是谁的孩子沁在河水里闭目幻想？
那定然是拜佛的童子叩问真理。
那是谁驾着轻盈的小船，穿梭在远古的山水画间？
那也定然是江南采莲的姑娘，从远古的书香走来。
闻着那飘荡的秀女的清香，怎由得你不去醉？
于书香和乡韵的罅隙里，我陶醉了，我歌唱了；
远处的鸡鸣伴着我，思索在田园的风韵里，处处欢悦。
那是舞动的蝶影吗？恍惚地走过去
近了，清晰了，终于豁然，那是飘落的叶。
叶儿啊，你从哪里来哦？是树吗？还是土地？
也便沿着那一路的潇潇去寻觅。
走一程是树，再走一程还是树，树下；
片片落叶如蝶，在清风伴奏下，飘飘欲舞。
没有重复，没有单调，没有劳累，也没有迷茫；
心中充满的和幻想的似乎都是快乐，也似乎从未想过
为什么会坠落？
我沉默着，落叶无语。
突然就想起“菩提即树”“心如明镜”；
想起“尘世如烟”“芸芸丛生”；
想起“庄周梦蝶”“茫然若失”……
于飘飘如蝶的落叶里，我沉思，祈祷。
畅想着，思索着，轻轻地漫过那片水田。
踮起脚，看到远方的天际线，猛然想起
无端躁动的生活，混乱的思维，空虚的心灵……
也便更亲近于这难得的恩惠，却无法制约思维的跳跃。
幻想吧，让莫名的眼泪，轻轻地来袭我的心灵。
依然仰望，那深深的蓝天；
依然覆跂，那油油的绿地；
依然漫过，那萧萧落叶铺成的小径
穿梭在远古和现实的天际线。
静静地听灵动的万物的吟唱，也便撩尽满心的惆怅
涌起盈盈的清净。
面对自然的风韵，我释然和宁静。
一如那天，一如那地，一如那飘飘的落叶。
脚下依然是柔软的土地，心儿不禁就醉了，醉倒在人生的田野上。
面对着前方的归路，我甩甩手，不忍心带走山中的一丝薄雾。
发表于 2006-11-27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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